细雨斜斜敲打着窗棂,王爷将密函揣入怀中,望着铜镜里自己微醺的模样,忽然挥手屏退了左右。云儿捧着新沏的茶盏进来时,正撞见他卸下伪装的疲惫,眼角细纹里藏着经年累月的风霜。
"明知我装疯卖傻,为何从不质问?"王爷指尖摩挲着茶盏,青瓷的凉意沁入掌心。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云儿垂眸望着茶汤里浮动的茶叶,"那年您在战场上发着高热,却仍握着兵符不肯睡,属下便知道,您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风花雪月。"她声音发颤,"若这醉生梦死能换来一线生机,我怎会阻拦?"
王爷喉头滚动,忽然将她狠狠拥入怀中。云儿嗅到他衣襟上混着的酒香与硝烟气息,恍惚回到初遇那日——他身披染血的铠甲,却俯身替路边的稚童系紧散开的鞋带。"若事有不谐..."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管家会带你们走,找个望得见雪山的地方..."
"住口!"云儿猛然抬头,眼中泛起泪光,"我心里只有'同生共死'四个字,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绝不苟活!"她攥紧他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与您站在一处!"
雨声渐急,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王爷松开手,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踏入雨幕。廊下积水倒映着他挺拔的背影,恍惚间又成了当年那个纵马边疆的少年将军,只是这次,他要为天下苍生,赌上最后的身家性命。
子夜的丞相府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唯有密室中一盏孤灯摇曳。王爷与丞相张天宇相对而坐,案上摊开的宫宴布局图已被朱砂标记得密密麻麻。十二道宫门的守卫轮岗时辰、禁军统领的换防路线、圣上必经的御道,甚至连每处暗卫的藏身点都标注得详尽入微。
"三日后的宫宴,圣上会在太和殿宴请群臣。"张天宇枯瘦的手指重重划过图上的鎏金殿宇,"届时所有禁军统领都会到场,正是一举拿下的良机。"他掀开暗格,取出一卷兵符残片,与王爷怀中的碎片严丝合缝,"城外五万将士已整装待发,只等信号一响,便可直捣皇城。"
王爷摩挲着冰凉的兵符,眼前浮现出北疆百姓饿殍遍野的惨状,还有朝堂上奸佞们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烛火在他眼底燃烧,映得面容愈发冷峻:"命人在御膳房提前布下人手,再让内应控制住宫墙守卫。"他猛地握紧拳头,"这一次,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密室之外,更夫敲过三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阴影。王爷起身推开暗门,夜风卷着寒意扑面而来,却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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