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混着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
林战命人卸下马鞍垫成简易床铺,将昏迷的裴烈与闻景焕并排安置。
卿梦萱跪坐在闻景焕身侧,指尖颤抖着将浸了盐水的布条按在他胸口狰狞的伤口上,黑血混着污水顺着布条滴落,。
“殿下,这是军中最好的金疮药。”
林战捧着装着深褐色药膏的陶罐,目光却频频扫过庙外。
残垣断壁间,苍狼军将士们手持兵器,警惕地盯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恒王咬着牙任由士兵拔出肩头断箭,冷汗顺着下颌线坠入染血的衣襟。
“传令下去,让外围兄弟做好警戒,准备护送我们回营。”
他转头看向裴烈,后者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闻,“务必用担架平稳运送裴将军,他的伤势经不起颠簸。”
“遵命。”
林战领命离去后,破庙内暂时安静下来。
卿梦萱轻轻擦拭着闻景焕额角的冷汗,突然发现他睫毛轻颤,立刻倾身向前:“王爷?您醒了?”
闻景焕艰难地睁开眼,视线因失血模糊不清,却仍本能地伸手摸索她的位置:“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伤口,“恒王和裴烈……”
“别想了,活的好好地。”
恒王按住要起身的闻景焕,自己却因动作过猛闷哼出声。
“别乱动,你的毒还没清。”
“林战已经安排好护送队伍,咱们很快就能回营。”
他望向庙外渐亮的天色,“等你伤势稳定些,咱们再好好合计接下来的事。”
不多时,林战带着一队精锐士兵返回,手中的担架铺着厚厚的软垫。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裴烈和闻景焕抬上担架,卿梦萱坚持要守在闻景焕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不肯松开。
“出发!”
恒王翻身上马,虽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眼神依旧坚定。
苍狼军列成严密的阵型,将担架护在中间,马蹄声整齐而有序地响起。
回程路上,秋风卷起路边的枯叶,却吹不散空气中凝重的气息。
卿梦萱时不时低头查看闻景焕的状况,见他眉头紧皱,便轻声哼起儿时的歌谣。
闻景焕在昏迷中似乎有所感应,无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夕阳西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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