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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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壁角的一盏灯，将之一并带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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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在他周围贴地婆娑而行，每前进一步跟着晃动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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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底碰上桌面，攒动的光影恢复稳定，将这屋内的情景照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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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霜寒不避讳地坐下来，指尖轻点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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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靠墙而站的身影未有反应，微垂着脑袋，四肢皆被婴儿臂粗的锁链束缚着，衣下隐隐有植物的根茎在生长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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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那锁链是何材质，但凡伸出袖口裙底的枝条都会被迅速溶解，残留下类似树脂一般的黏稠液体，将衣衫沾染得斑驳，好似另一种颜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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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跳动，照亮了那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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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的青丝沾染着血液，有几撮黏在脸侧，衬得那脸愈发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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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卿面色透着将死之人的翳影，除了最初开门时那声响动，她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不作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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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的路霜寒用手指持续铎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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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半珏便发现了卫卿卿在悄悄搜集关于玉宴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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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着人动作，顺水推舟地给出了情报，直到卫卿卿将消息传出，才突然发难将人拘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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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宴阁清楚黎孟夜和你的主仆关系，在半珏眼皮底下传递消息，你当真以为这消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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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霜寒在烛火下看着自己的右手，不复往日修长干净，其上疤痕交错，食中两指更是齐根断去。如此缺损在他身上还有数处，这全拜黎孟夜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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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自会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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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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