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第一居,我观你二人并非势如水火,你若真不信任黎与,又怎会在拿了血竭后径直回去第一居?
黎孟夜哦了一声,“那楼主以为何?”
细微的表情变化悄然爬上他的脸颊。
他勾唇浅笑,问黎孟夜,“我说得对与不对?”
黎孟夜坦然承认。
“少主现在愿意尝试我这法子了吗?”
黎孟夜心道失策,转而将银针封入几处要穴。
银针让他短暂失去意识,以防本能的应激反应阻了置换进程。
同时割开另一处,好叫毒血更快排出体外。
时雁一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将血渡过去,边观察留心对方的反应。
只是目前意识被封的黎孟夜无知无觉,若是硬逼,经脉恐会受损。
一炷香后。
“你醒了,感觉如何?”
黎孟夜扯开衣襟瞧了眼,原本嵌合在身上的纹路已经淡退消失。
“这法子竟真得可行。”
“原来还会有能让少主诧异的事物,”时雁一借茶水润过嗓子,缓声道。
识域内狂风大作,汹涌的浪头狠狠拍打崖底的暗礁,冲起的海浪高达十数丈,还有不少控不住的意识在肆意侵袭肆虐。
“话说回来,替少主解了这毒,按此前约定,你当喊我一声?”
“我黎家的长辈都不得好死,这个称谓晦气得很,楼主莫要沾上为妙。”
“倒是之前楼主的提议,关于我妹妹黎与。”黎孟夜和他透底。
“她曾去过玉宴阁?”
“黎与当日被带去的地方便是如今第一居所在。”
等再见到黎与时,对方虽然明面上瞧着没什么变化,只是流出来的血已经带上了玉宴阁中人的气息。
“但你这么些年来不觉得奇怪吗?”
“毕竟他还得顾及玉宴阁在江湖中的口碑。没人会无缘无故朝一个势力的领头人拔刀相向,但也并非绝对。”
“若是黎与受伤又全然没有清晰神智,很难不将幕后之人同玉宴阁相联系。”
时雁一抛出重点,目前这一切只是他俩在基于事实讨论。
黎孟夜短暂沉默了。
唯一担心的是半珏还留有后招,对方时刻都在监视着他们,所以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但要说江湖上有谁真正见过半珏,就黎孟夜认知里,似乎并没有。
“我记得当时楼主本有话想同我说,但都不凑巧地被各种事打断,其后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能谈起的合适机会。”
“我确实说过,少主想问什么,说出来,兴许我能替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