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夜:?什么情况。
但见对方面无表情地说着:“还是这般瞧着顺眼。”
房间里悄寂无声,对于时雁一异常的举止,黎孟夜尚未接受不能,以致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对方又默不作声地挖了坑,等着他往下跳。
不开口还好,一说话让黎孟夜愈发肯定了刚才冒头的想法,他嗓子干涩,发间隐约还残留着被摆弄的触感。
冷不丁望见对方满是戏谑意味的双眼。
对方表情少见的生动,全然不似初见时游刃有余的模样。
时雁一想,到底哪面才是黎孟夜真实的样子。
时雁一不再逗弄人,走到窗边坐下。
黎孟夜收敛了玩闹的神色,顺着他的话头道,“你说,信与不信在我。”
他单手撑着脸颊,观望着黎孟夜神情的变化。
黎孟夜确是闪过几个念头,诸如时雁一来岛前露了行踪,倒不是刻意,当时一切发生得都十分仓促,跟踪的人只要有心,不难猜出他们会做的选择。
时雁一虽然性情大变,与江湖人少有接触却是事实,以当时月仙楼左右护法的态度,看得出前楼主亡故后他处境艰难,外忧内患,交集都少,遑论交情。
他俩目前信息不对等,时雁一是有意试探。
再看这几日和他们有过接触的,只剩下路霜寒,又是跟踪又是催眠的,时雁一极有可能是在对方那里得到了……
但不可能是生死契的解法。
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出口地只是简单地疑问,“找着了吗?”
黎孟夜问:“聊了许多?”
“经他点拨茅塞顿开,我也是这么想的。”
“黎少主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那接下来,随我一道回家可好?”
天光尚未完全暗下,时雁一的侧颜浸在暮色里,轮廓柔和,又透着隔帘相看时的朦胧。
可黎孟夜已然能看出微妙的不同。
“我没别的意思,单纯出于需要个信得过的人,在旁边帮忙护法。”
“真让人意外,一贯自由的江湖第一居,也会有窝里反的苦恼?”
第一居位于江南,水域四通八达。
黎孟夜和运货的船夫谈好了价钱,占了船的一小处位置,带人去往江南。
好在黎孟夜这次没来碍眼。
黎孟夜有个妹妹,名唤黎与,是第一居真正在管事的人。
他们到时,她正在几案前查阅文牍。
听见人进来,也不曾停下手头的工作。
她似早已知晓黎孟夜此次归来的目的,并不诧异后者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