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傻眼瞪着时雁一流血的手掌,无措地举着环扣,一时进退两难。
时雁一注视着手掌的伤口,除了一开始的那声,他面上没有痛苦之色,好似无知觉。
反倒是月仙楼的右护法挤入人群,猛地一搡那百源派修士。
“真是岂有此理,这都还没出月仙楼的地盘,怎么就动了手,这要真到了外边,咱楼主还有活路吗?”
这会怒意正盛,观着很有震慑效果。
那人仓促间望向时雁一,见他眉眼弯弯,好似正等着这出互咬的戏码。
百源派长老视线在右护法和时雁一身上周游,耳边充斥着内门弟子急切的解释。
“楼主若不想带着抑环锁,直言便是,何必用此苦肉计。”
时雁一撩起眼皮,默认了苦肉计的说法。
“江湖有目共睹,觉类修士只比普通人类体魄稍强些,依旧跳不出生老病死的圈,不可与其他修士同日而语。”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越到后来,言辞越发偏激。
“昔日听闻月仙楼的继位人寡言少语,没什么存在感。今日一见,可谓流言不可尽信,楼主确是个伶牙俐齿的妙人。”
“廖某失礼,这抑环锁就算了吧。”
“楼主,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没做过的事自会有人替您主持公道。只是这玉晏阁还得走上一遭,江湖规矩,楼主莫要为难。”
觉类修士虽逃不过自然规律,到底不是凡人。
同样也就没发觉那一道口子初看时极深,此刻却已恢复,连浅痕都几不可见。
他望着前面的右护法,彼此距离不远,几个跨步就能并排。
道路两侧是片密林,鸟雀啾鸣不绝于耳,一行人有序地往山脚去。
倏然脚下一个趔趄,顺着坡度直直往前扑去。
入体即散。
时雁一借他稳住了身体,抬眼上看,恰对上对方惊怖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右护法眼中惊骇更甚,无他,只是刚才这一撞,他只觉后脊窜起凉意。
而时雁一正冲他笑,这个素来被他瞧不起的废物,此时却让他心生畏惧。
时雁一轻拍右护法肩膀,控着他神态自如地往山下走。
月仙楼和玉晏阁相距确实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车驾不停不歇地跑尚且需要一日。
等离开了月仙楼势力范围,百源派长老不再闷头前行,计划在新竹镇休整一晚。
时雁一被单独隔开在一间房内,门口下了禁制封印,又留了两人看守。
时雁一侧身,毫不设防地背对外边,将胳膊垫着当躺枕,闭目养神起来。
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