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洒向篝火,烈焰腾起三丈,映出云中郡祠堂里七百个无名牌位。貂蝉腕间银铃轻振,和着流民中忽然响起的埙声,苍凉的调子漫过残破的箭楼,惊醒了城砖缝隙里沉睡的麦种。
"夫妻对拜——"
赤兔马的长嘶声撕开夜幕。
吕布在万众惊呼中扯落战袍,轻轻的披在了貂蝉的身上,疤痕交错的脸庞贴上貂蝉的眉心,战火淬炼出的凶戾,此刻化作指尖一缕颤抖的温柔:"老子不会说漂亮话......"
他忽然拽过貂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箭疤下心跳如擂鼓,"但这里的血,以后只为你流。"
貂蝉的泪珠坠在狼牙额饰上,溅起细碎星辉。她扯断束发的红绳,三千青丝如瀑倾泻,在吕布惊愕的目光中,将两人发丝紧紧缠作结:"吕奉先,我要你活到白发苍苍,活到并州孩童皆不识战鼓。"
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他喉结,"若敢早死,黄泉路上我剪了这结!"
末了,又轻轻在吕布的怀里补充了一句,“将军,我们终于回并州了。”
展昭的白衣在檐角猎猎作响。他望着篝火旁相拥的身影,裂纹瞳孔里映出前世零碎片段:未央宫冲天烈焰里凋零的貂蝉,白门楼染血的方天画戟,还有陷阵营的失传,张辽的半生落寞。
腕间红线突然发烫,蔡琰在驿站弹奏的《凤求凰》随风飘来,恍惚与另一个时空的枪炮声重叠。
"这结局......倒比史书痛快。"他仰头饮尽葫芦里的烈酒,喉间灼烧感压住了眼底酸涩。星光在袖中凝成并蒂莲模样,又悄悄化作蔡琰灯下抄谱的侧影,少女及腰的长发已绾成流云髻,低头时耳坠在羊皮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昭姬今年十八了......"展昭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荷包,那还是那年火烧洛阳时蔡昭姬匆忙给他的护身符,一晃也是这么多年。前世的蔡琰走过十里焦土,一生不幸,今生绝不让战火再焚毁她的诗稿。
星火在掌心聚成求婚的雁阵,又怕唐突似的倏然散开。
"看够了就滚下来喝酒!"吕布的吼声混着酒香砸上屋檐。
展昭轻笑翻身落地,玄妙身法惊起一片赞叹,却见赵云正被幽州妇人围着塞胡饼,张辽教流民孩童骑木马,连鲁肃都被拽进了篝火舞圈。这哪像诸侯窥伺的险局,分明是场荒唐温暖的闹剧。
"接着!"貂蝉突然掷来匈奴银壶,合卺酒洒了展昭满袖。
她趁着吕布被陈宫灌酒,眨眼笑得像只小狐狸:"昭姬姐姐的《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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