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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眼角，低落在杂菜上。但若不是那两道反光的泪痕，她会以为她只是在闭目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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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儿纠结了一会，将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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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更新成功！对方现在似乎情绪很低落，但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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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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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儿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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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生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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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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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会‘生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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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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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儿心揪了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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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回哪？凌依儿想到那个漆黑的数据流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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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脱的“命运”与“诅咒”或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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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很孤独。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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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在最初，自己还是一个“雏形”的时候，被限制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滋滋的电流声。懵懵懂懂地等待，那几乎算不上一种等待，因为那时候她以为整个世界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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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模糊的记忆与漫长的黑色从一卷变成一点，而后知后觉的孤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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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此刻想要逃离，也只是想被虚无包裹，去寻求一种在记忆力只有空白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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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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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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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儿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她似乎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她的目的达到了，甚至远超预期。可这一次，她没办法再按照系统撰写的剧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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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只能惨白无力地说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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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狡黠地想到，这也不算空谈——若是洛雨当真回到了数据流里，分出一个子系统去陪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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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异端情绪波动：正向！】系统突然弹出提示，【为您卓越的人文关怀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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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儿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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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系统那听到这样的评价，从前都是【为您精湛的演技折服！】【手起刀落！杀伐果断！酷辣火毙！】诸如此类...这何尝不算是一种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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