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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毕业，你导师给你介绍的单位不是也挺好的，国企，你照样说不干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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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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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碗里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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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月还在絮絮叨叨，舒长亭这次也没有出来打圆场，看起来也是不理解她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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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把那颗咬破的汤圆用勺子压住，压出更多的黑灰色馅料，一边搅动，一边平静开口，“我跟唐逸枫在一起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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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口，客厅里有几秒钟的寂静，张静月手上整理的动作霎时停住，片刻后才有些磕绊地说，“你……你们是住一起挺久了，小唐租你那房子得有好几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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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慌张地絮絮叨叨，一向讲话干净利落的人，此时说几个字停几个字，手里一直握着电视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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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长亭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有些不明所以，还在继续翻动手里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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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打断她的话，“我说的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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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月又更快一步打断她的话，“谈……朋友是吧，现在年轻人新词儿太多了，我都跟不上潮流了，都要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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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能是什么新鲜词，她妈妈的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她这个亲生女儿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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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掀帘子，她妈就想给盖住，她要出柜，她妈就想把柜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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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把手中勺子放下了，面向客厅二人坐，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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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是一起接吻，一起上床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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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我喜欢女生，我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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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是不是有种平静的疯感，可话说出口让她感觉畅快许多，这句压了六七年的话，终于说出口的瞬间，畅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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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长亭整个人蒙住了，也不翻书了，转头看向自己女儿。可张静月没有看舒望，她还是盯着面前茶几，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什么动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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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此刻看着她妈妈，继续，“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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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粉饰太平的帘子，多年来是她和她妈妈共同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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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张静月紧紧握着手里的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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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我猜你三四年前就猜到了，可你什么都没有说……”舒望稍稍低头看向地面，声音也低下去，“我也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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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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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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