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慢条斯理的将试剂放到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见殷不谦转了眼神去凝视它,眼里都是渴望,心神微松,这回棋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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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觉得殷家欠了你,可是没有殷家,你如何能生活富足的长大,千金供养,万金的试剂我可以给你批量拿来,可是小谦,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生养之恩,是否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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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不谦盯着试剂不转眼,她真的很渴望,纵使还可以继续坚持,但能够止痛她还是很愿意的,是非常愿意,她真的太痛了,破碎的骨片在血肉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痛,内脏,脑袋,外伤,精神力,她真的太痛了,就像把全身浸入酸池,一遍遍的腐蚀,酸液在骨髓里来回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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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对疼痛有遗忘机制,比如分娩,车祸,不管多么巨大的创伤,恢复痊愈后总会忘记那种疼痛,殷不谦试图去记住,但可惜,就像人无法反抗麻醉剂一般无法反抗先天设定,她没有记住,只留下了一层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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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疼痛的恐惧,无法自制的恐惧,能够不疼,殷不谦什么都愿意干,连扁桃体发炎都会在第一时刻去打针吃药挂点滴,生怕恶化经历更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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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折磨光了殷不谦的骨气,这会子老爷子说什么她都答应,只要给她试剂,给她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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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没有立即投入试剂,而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既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去觉得家族不对,你的一切都来自殷家,殷不谦,家族供养了你,你是不是该为家族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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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不谦蓄积力气,试图挣脱束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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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之前你只是不懂事,我们停战言和吧,我不会再给你塞人,你也不用再看我如仇人。”老爷子挥了挥手,一列医护人员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给殷不谦打入药剂,开启生命救援,“我们都该往前看,小谦,你终究是姓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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