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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照溪并没有失了礼数，仍旧礼貌地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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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我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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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不知何时江莓已经将手里的浇水壶放下，拿起了一把修剪枝叶的剪刀，在宁照溪走近的时刻，锋利的剪刀将花瓣剪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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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娇艳欲滴的郁金香变得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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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莓觉得不够，甚至抬脚将枝叶也一并踩烂，她发疯似的用剪刀在花园里乱剪，一刀又一刀破坏掉这些年她精心呵护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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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照溪眸光微动，在江莓的理解里，这些可以是花，也可以是她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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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江莓可能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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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刻，她并没有觉得江莓可怕，也不害怕那把剪刀会朝向她。只是觉得她可怜可悲，那种悲伤情绪在再见到她时，尤为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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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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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她这些年对江听语所做的一切，宁照溪都不会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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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江莓愤怒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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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语很爱您，您不该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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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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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与她无关，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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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照溪的话还没说完，江莓打断，暴躁起来，“如果没有遇到她，我女儿根本不会离开家，也不会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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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莓始终不愿承认江雪艺已经离开，只当她是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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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照溪清楚，江莓陷得太深，不可能因为她三两句话就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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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过了许久，江莓恢复理智，将手里的剪刀随意扔在地上，从一旁干净的洗手盆里净了净手，略过宁照溪身旁，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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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拉到初一那天，江莓与她单独相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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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语语，价格任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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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生家庭不好，归根结底也是戏子，我们江家三代从商，语语未来也会接管家族企业，你与她并不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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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间全是对她的贬低，对女儿的爱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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