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的盐碱土,十二盏淬火琉璃灯在烈日下流转七彩光晕。出乎意料,临波城的城门大敞肆开,惠国国君一袭暗红礼服,早已带着满朝文武迎候在城门口,身后是举着“祈愿安澜”木牌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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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惠国皇宫正殿,宫宴已备,景昀昭拿出国书,详述了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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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要的,怕不止驻军权吧?”老迈的君主想起刚刚城外龟裂的农田,那里饿殍枕藉的惨状与容国使团光鲜的仪仗形成刺目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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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知泗国战船吃水几何?”景昀昭突然展开东海舆图,指尖划过标注暗流的朱砂线,“若泗军取道惠国海湾,三日便可切断贵国生路。”他示意随从抬进十口樟木箱,掀开时新麦香气扑面而来,“此乃容国百日熟麦种,耐旱抗虫,在盐碱地也能活,能使贵国百姓碗里能多一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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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浑浊的眼珠映着麦穗金光,忽然老泪纵横:“二十年前,臣曾见贵国女将冒着箭矢救一误闯边境的孩童。如今我惠国的子民,也不想再像无根浮萍般漂在海上了。”他颤巍巍取下传国玉玺,在盟约加盖的刹那,殿外传来百姓欢呼——容国粮车正源源不断驶入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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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返程那日,惠国国君对景昀昭说道:“本君今日所为,虽是黎民之幸,却不知能不能为先祖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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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母皇与昀帅说过,贵国若归附,不是因为容国的兵强马壮,而是因为贵国知道,容国可令贵国的百姓,在同一片海月下安眠。”景昀昭对老人微笑,“想必,贵国英灵也更愿看到灯火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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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容国的那夜,景冥与昀佑登上观星台。容国四境,无数火漆信如同流萤般飞来——那些曾在大国威慑下瑟瑟发抖的小国,竟也同惠国一起寻求容国庇护。“当年在沙岸画的防线,”昀佑指尖拂过舆图上星罗棋布的盟国印记,“如今长成了盘根古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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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望着海上暗沉的云层,握紧昀佑生茧的手。浪涛声里,她们望见银河倾入沧海,化作万顷渔火,照亮归帆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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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御书房的羊皮舆图,景冥搂着昀佑,拿着朱砂笔划过泗国蜿蜒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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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萧商带人掘通两国界河,如今水位刚够战船通行。”昀佑的狼毫笔锋游走如蛇,自泗国皇城直抵容国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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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改制如何了?”景冥忽然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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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景禹刚沉了艘三层楼船。”昀佑挑眉轻笑,“三百匠人改制三月,终让那铁铸巨兽张口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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