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数次在帅府房顶看见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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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江入海口的风裹挟着咸腥水汽拂过观潮台,景冥再次来到东海,望着江面上穿梭如织的商船轻笑:“萧商这老狐狸,倒是把治水的本事用在敛财上了。”昀佑执笔在河道图上勾出新港的位置,发间银簪垂落的流苏扫过景冥手背:“陛下当年许他‘沧澜水君’的封号时,就该料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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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忽起,昀佑的腕骨有些发颤,墨迹在“入海口”三字上晕开涟漪。景冥顺势握住她执笔的手,龙纹广袖掩住交叠的指尖:“前日景禹来信,说新造的'破浪'能在浪高十丈时纹丝不动,央着朕带你去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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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愈发精进了。”昀佑就着帝王的手添完最后一笔暗礁标记,忽然听见阶梯处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太子景昀昭捧着卷宗拾级而上,玄色常服上绣着的银龙在日光下若隐若现:“母皇,昀姨,儿臣将新税制的试行结果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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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挑眉看着长子熟练地展开丈余长的绢帛,密密麻麻的朱批间偶见几处青涩笔迹——那是景昀晞添注的农桑改良策。当看到“商税十取其三,渔税逢五减一”时,昀佑忽然轻笑:“晞儿这手字,倒比去年工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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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如今整日泡在司农寺,前日还闹着要去南疆引种什么‘百日熟’。”景昀昭袖中忽然滑出个竹编蛐蛐笼,赧然道:“这是三弟塞给我的,非让我跟母皇和昀姨说要在沧澜江底铺什么‘琉璃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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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观潮台下传来少年音:“大哥又编排我!”三皇子景昀暄攀着栏杆翻身跃上,腰间缠着的金丝软尺叮当作响。他献宝似的展开羊皮卷,荧光墨绘就的水道图在日光下泛起幽蓝:“昀姨你看!若是用淬火琉璃铺就观景廊道,既能护堤又不碍航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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