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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商抬头，眸中映着跳动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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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选做皇夫的时候就曾对景冥说：“臣知陛下与昀帅有刻骨铭心之情，愿做陛下最趁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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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夜，萧商与景冥接过合卺酒，杯中映着两人互敬到疏离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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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不求帝王之爱，只要史书上的‘帝后和睦’与萧家的世代忠名。”萧商对景冥微笑，微笑中满是俯仰天地的豁达——人生于世，“情”字太小，装不下他萧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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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声穿透石壁，萧商走出天牢，去找了景冥：“北疆新贡的雪狐裘已送至昀帅府，臣对外称是陛下所赐。”他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毕竟‘帝后和睦’，总要有些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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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烛爆开最后一朵灯花，萧商消失在夜幕里。景冥望着石壁上那道修长的剪影，默想他大婚时的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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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陛下与山河同寿，愿容国与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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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百年好合，没有琴瑟和鸣。这才是萧商，最清醒的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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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经过细心调养，慢慢康复如初，开始着手未完成的海防。景冥的玄色帝服逶迤及地，看着案上密报：“泗国流兵在七星岛附近出没，倒像是嗅着血腥的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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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让四公主练练手了。”昀佑的朱砂笔尖在舆图上勾出暗流走向，腕间淡去的勒痕被夕照镀上一层金边。景冥忽然按住她执笔的手，指尖摩挲着那道疤痕调笑：“怎么？舍得让你的明珠去喂鲨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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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未免也太小瞧四公主。便是真遇见鲨鱼，也只有被昀岄捉了来给陛下作羹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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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外忽起喧哗，景昀岄拎着湿漉漉的裙裾冲进来，发间还缠着几根海藻：“母皇！昀姨！我在礁石群发现个东西！”少女拎着泗军的半片残甲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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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忽然轻笑：“传旨，三日后东海大阅。”然后郑重对着景昀岄，“景昀岄，你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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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岄一愣，转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骄傲：“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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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岄领旨而去，景冥转身为昀佑系紧松开的氅衣系带，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对方颈间箭疤，“该让那些宵小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上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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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海风掠过龙牙湾时，景昀岄正立在“破浪”舰首调试连弩。少女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船影，一年前那个血色黎明中，她还是蜷缩在太庙暗格里的小女子，瑟缩在萧商背后听着苏家死士的脚步声碾过头顶地砖。如今她统领东海，掌心握着昀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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