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沧澜江内段决堤,这文弱公子抱着沙袋朝她喊“臣死不足惜”时就是这样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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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来得巧。”景冥推开案头堆积如山的《选秀名录》,狼毫笔尖悬在“萧商”二字上方,“礼部说宁国公府百年清誉,最宜入主中宫。朕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若不愿,朕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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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景冥说完,萧商抢过话头:“看来,陛下也不嫌弃臣愚钝、许臣‘正位中宫’了。”萧商说完,微笑着将风轻的密函放到景冥案头,广袖轻振,半枚玉珏“当啷”落在奏折堆里:金丝缠裹的玉片内侧,微雕着景冥与昀佑并辔春猎的画面——那是他三年前亲手刻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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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日来本是与陛下分析利害的,结果,看来陛下与臣英雄所见略同。”他忽然单膝跪地,指尖划过玉珏上昀佑飞扬的马尾,“陛下肯赐萧家一个忠名,臣愿还陛下一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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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的笔尖顿了许久。萧商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臣知陛下案头永远摆着两盏茶,一盏龙井,一盏鹰嘴梅……”他抬眸时,眼底映出景冥骤然绷紧的指尖,“臣只求做个端茶递水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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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起喧哗,五王爷景禹拎着个食盒撞进来,糖蒸酥酪的甜香瞬间冲淡满室沉水香。“皇姐尝尝新厨子的手艺!”他笑嘻嘻挤到案前,袖口沾着面粉,俨然刚从御膳房溜出来,“礼部那群老头子又在殿外哭呢,说陛下迟迟不选皇夫有违......”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那玉珏微雕,突然抚掌大笑:“妙啊!萧世子这手艺,改日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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