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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现在问这个，莫不是要补上那第二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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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笑声震得昀佑耳廓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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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皇属军半月后要换防，是战力最为薄弱的时刻。”景冥的语气像在讨论明日菜色，“给你三千骑，敢不敢端了他们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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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忽然翻身跃下粮车。她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抬头时眼底跳动着篝火的光：“三千骑出征，三千骑还朝。至于末将……”她摸着心口轻笑，“阎罗殿前走一遭，也要爬回来向殿下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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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的笑颜还凝在唇边，突然视线模糊，脑子里一片混沌，整个人径直从粮车顶滚落下来。昀佑吓了一跳，忙抢过去接住，景冥踉跄着扶住车辆边缘，眼前的昀佑碎成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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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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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抱着突然不省人事的景冥，才发现景冥后颈泛着青紫纹路。前日断龙坡下铁蒺藜的毒液，顺着手指沿着经脉，在景冥脖颈处绽出蛛网般的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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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取蛇衔草来！“昀佑嘶吼，怀中的躯体越来越冷，仿佛抱着块渐渐沉入冰湖的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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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苍苍的老医正颤巍巍切开伤处，脓血溅了出来。“是锁魂散……”他举着泛蓝的银针摇头，“此毒遇热则焚，除非找到下毒者本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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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来不及了啊！”昀佑大声喝断军医，“没有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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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解毒药肯定不行，可烈性的解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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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解毒药……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那年玄元门的雪夜，她捡回一只奄奄一息的虎仔，那虎仔不知误食了什么，舌头上长满了黑纹，迷迷糊糊舔舐她掌心伤口之后，竟慢慢有了精神，师父将龟甲掷入丹炉大笑：“妙哉！这小十八的血竟化了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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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虎仔舌头上的纹路，跟景冥身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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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扯开护腕，残月匕在腕间划开一道血痕，下手之狠险些割断经脉。血腥气在浓重的药香里撕开一道裂缝，她捏开景冥紧闭的牙关，看着自己的血顺着她苍白的唇纹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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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会冷的。”昀佑将人紧紧裹进大氅，“当年殿下说铁钉钉进冻土会钻心痛，如今这滋味……”温热血珠滴在景冥眼睫上，凝成冰晶，“该让我来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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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破晓，景冥心口的黑纹退至肩胛。昀佑盯着自己的腕脉，割开有一道血口，放了一碗血混进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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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风雪骤停时，景冥的指尖动了动。昀佑慌忙藏起缠着纱布的手腕，却被一把攥住。“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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