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地术师承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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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玄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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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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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忽然嘶鸣。昀佑勒紧缰绳,月光将她侧脸镀成冷玉:“听师父说的,家母是永兴三十三年的流民,难产死了,襁褓中的我被捡了去卖做‘菜人’。”她指尖抚过腰间水囊,“师父用一条鹿腿换了我,取名‘昀佑’,说是‘昀罩四海,天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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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的缰绳险些脱手——父皇书房里有幅《流民图》,画中饿殍枕藉的惨状,竟不及此刻耳边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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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步伐再快些。”公主突然回头,“尽早走到本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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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光芒,越是照进暗处,越是灼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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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边塞朔风的催化下辛如烈酒,厚重又绵长。从军三年的昀佑系着昭武校尉的犀角腰牌踏入帅帐,帐中老将们的私语声像被刀斩断般骤然沉寂。她目不斜视地单膝点地,甲胄碰撞声清越如金石:“末将昀佑,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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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从战图前转过身来,指尖还架着朱砂笔。青丝尽数绾进紫金冠,唯有耳后一缕碎发随风轻拂面颊——那是几天前与昀佑比试时被削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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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景冥随手将朱笔掷入笔洗,“来看看你的功课。”她屈指叩在一幅战图的某处,上面还留着道三年前的指甲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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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朱砂圈住的隘口,正是昀佑初遇景冥时采撷马齿苋的荒坡,也是刚刚才被拔了地道的断龙坡。她伸手按住战图边缘,手中的薄茧与景冥的指节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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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龙坡多灌木丛,不利于兵士埋伏,战马奔跑却不受阻碍。若在此处设防,你有何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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