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案角压着份沾满黄沙的密报,赫然露出“黑风寨余党”几个字:“不过末将昨日带人剿匪时,确实缴获三袋狄人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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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问的是校场之事。”景冥冷笑,抽开案下暗格。染血的破碎衣料哗啦倾泻,每片布帛都钉着张罪状:猥亵同袍、克扣军饷、通敌疑云......最上方正是王猛衣襟残片,内侧赫然缝着北狄狼头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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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能说会道。”景冥指尖抚过狼毫笔杆的裂痕——那是三日前被毒镖击中的旧伤,“或者说,你故意激他们动手,就为扯碎这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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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忽然仰头,眸光清亮如出鞘匕首:“殿下既然早将密探安插在伙房,何必等他们骂您七次‘牝鸡司晨’才收网?”她指向景冥战靴边缘的泥点,“而且您寅时便潜伏校场,却等到末将扒光那群人的裤子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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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破空而至,昀佑偏头时嗅到墨香里混着金疮药味。笔杆深嵌立柱的裂痕,与三日前流寇弩箭的射入角度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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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肃清内鬼,又试出新兵忠诚。”景冥终于抚掌大笑,“好个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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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漏说一桩。”昀佑握住腰间“碎月”,匕身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那些被当众羞辱的兵痞,今夜定会冒险与狄人联络——”她指尖划过匕首吞口处新添的凹槽,“末将赌他们的暗桩,近日必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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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透过帐缝,景冥甩出块腰牌砸在昀佑膝前,“即日起,你就是北境百夫长。本宫给你七天时间,若找不出真正的通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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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的脑袋正好给您试新弩。”昀佑捡起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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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落下,景冥摩挲着狼毫笔杆的裂痕轻笑。那小豹子故意露出袖口伤布,实则遮掩了指间墨渍——她今晨分明潜进帅帐,早看过暗格里的罪证,还偏偏带出了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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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昀佑踏着暮鼓把玩怀中腰牌,鼻子分辨出轻微的铁锈味——公主今早亲手处决的部分内奸,怕是已埋在黑松林那歪脖子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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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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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某戍地,昀佑伏在瞭望塔的阴影里,指尖捻起一撮新翻的浮土。月光下,三辆满载蟒竹的牛车正碾过龟裂的官道,为首的正是被有意放出去的逃兵——十夫长王猛,随后,车辙印在鹰嘴崖下诡异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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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批。”她咬开炭笔在羊皮卷上画叉,墨迹顺着地图上蜿蜒的红线延伸——那些消失的蟒竹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方位:断龙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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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风轻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冷气:“这坡后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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