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争执。”明安帝沉着脸道,“朕还真是好奇,一个女子哪儿来的能耐,还能牵扯上芝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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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誉被武卫押解着,穿过几重宫门,到了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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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簪钗已被尽数拆去,原本揣在怀中的木匣也被夺走,搜过身后,才被人推入殿中,领到群臣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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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地磕过头,开口就道:“圣上,民女有冤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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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礼!”有人喝斥,“圣上还未问话,岂容你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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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誉道:“人命关天,不可耽搁。民女怕开口迟一刻,泾水一带便多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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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帝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你故意损毁登闻鼓,就是想指责朕赈灾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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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誉叩首道:“圣上明鉴,民女并无犯上之心。登闻鼓之制太过古旧,连庞郁那样的武学之才都险些丧命于廷杖之下,更不必说身单体薄的寻常百姓了。此鼓阻塞民声,就如蔽日之云,遮住了圣上的仁德与隆恩。唯有破开此鼓,百姓方能窥见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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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句一出,明安帝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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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百姓不满的只是那面先祖留下的登闻鼓,又不是龙椅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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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帝纾尊降贵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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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誉在心中讽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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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看出来,明安帝喜听奉承之语。他身为帝王,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只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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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有仁德,百姓岂会置身于水深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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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帝态度一缓和,底下心怀鬼胎的官员就开始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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