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敌？怎么如今连一点马粮都计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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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是刘先生夸大其词，以后再也不去听他说书了。”德音闷闷不乐，“刘先生说卫小将军身量八尺，面如罗刹，威风凛凛，所向披靡，是不世出的英雄！可我方才在车上都看见了，他像在泥里滚过似的好生狼狈，他还说谎，还会脸红！简直、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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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搜肠刮肚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简直一点也不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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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掩唇直笑，笑得书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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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车窗外伤痕累累的追影，摇了摇头：“话本子里的英雄总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能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救万民于水火。可德音，英雄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有缺憾，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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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想了想，失望道：“那这世上岂不是没有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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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英雄？”祝予怀反问了一句，视线越过窗外如絮的大雪，遥遥望向西北连绵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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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他说，“在我看来，能做到这个境地的人，无论成败，都可说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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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抓了抓头，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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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道：“那在公子眼里，那个卫小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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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正要弯腰去捡书，德音的问题让他的动作顿了一顿，回想起初见时卫听澜落魄却凌厉的模样。那人立在雪地中，玄甲上、头发上、眉宇间都结了冰霜，脊背却依旧挺拔如松，那是久困病榻的自己只能仰视的傲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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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叹了叹，将书捡起放回了桌案上：“知其不可而为之，是个至诚至善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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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点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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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德音面前，他很有分寸地默默隐去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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