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邈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饼子甩到他怀里，“还没醒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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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被那热腾腾的饼子烫得一激灵，神智清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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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自己被烫红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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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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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掐了高邈一把，高邈“嗷”地叫了一声：“你什么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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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高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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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坐在榻上，看着自己覆着层薄茧的少年人的双手，脑子里浑浑噩噩，怔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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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时光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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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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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神思不属地起身往外走，仓促间饼子也滚到了地上，“我去看看爹和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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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你？”高邈扯着他的后衣领一提，“真睡糊涂了？咱们这都到图南山了，你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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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挑起了眉：“怎么，原来是梦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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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愣愣的，像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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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邈第一天认识他似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话道：“问你呢，真的假的？哎，想家了就哭一哭，哥哥保证不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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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根本没听见他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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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山、图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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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名就像一根刺，自他十五岁那年起，就埋在他心脏深处。即便过去那么多年，即便他都死过了一回，那根刺还在，还是会把他扎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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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梦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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