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整理闻祭的衣襟，他伸手去帮，无意间碰到了，发觉她的肌肤已经失去了温度，冷如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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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恍如未觉，仍是注视着冰床上的人，唇边带着温婉笑意，“你看，他就是睡着了也好看。山中无数载，来来往往无数人，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与旁人不一样的，一眼看去，眼中就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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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边，做人也好。短短数十载，却每日得见音容笑貌，浑浑噩噩度日，几千年又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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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醒来。你说，他是不是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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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说话间阿阮抬眼看他，记忆中的黑色瞳仁已经变得极浅了，与红莲教先辈留下的书中描述的雪山圣灵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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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梓诸心里渐渐明了，连她都等不来，恐怕闻祭是无望再从这具身体中归来了。那便没有再来这个墓地的必要，此后，他的重心全部转向别处，再未见过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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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没有将自己困在死角，他已经把人找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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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闻祭放到床上，待他睡着了，卫梓诸还是再去了一趟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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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木然站在冰床前，一动不动，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冰床上的身躯一如当年死去时的模样，指尖枯瘦面容憔悴，只是唇上带着极不协调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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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颈窝处围着一圈白毛，只有微弱的起伏表明它是个活物。卫梓诸直接上前将它握在手中，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紧紧掐住他的手腕，阿阮瞪大双眼，声音沙哑又尖利，“你不能带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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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梓诸皱着眉，忽然运起一身霸道的内功震开她的手，将灵貂捏在手中，“现在喂血有什么用，这不过是个躯壳而已。那日你在哪里？放任他的人不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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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颤抖着唇，嘴里只重复喃喃着几个字，“那是他的愿望……他的愿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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