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 第174节

然上疏想治子若一个死罪！淮南战事到底错不在他身上！他何苦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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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怔怔地咀嚼着刘俭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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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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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含露，春寒料峭，刺骨的寒风越过冰冷的河水呼啸而过，慕朝游刚用过汤饼暖和了一点的身子，转瞬又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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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却死香之事，毕竟年岁久远。谢蘅的遭遇，才让慕朝游齿冷，从心里一直冷到了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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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俭的嗓音如隔了一层纱，隐隐约约，模糊难辨，“所幸朝中有人求情，陛下圣明，这才没酿成大祸。芳之心太冷，冷到我骨子里都发寒，害怕。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不该瞒你。听娘子的意思，该当是还在权衡与芳之之间的关系。这个中是非曲直，仍需娘子多加衡量。旁人做不得主，今天这一席话，权当我这人自讨没趣，搬弄是非，多管闲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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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俭说完，似乎也觉言尽了。沉默半晌，端起案上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同她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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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冷风吹来，慕朝游回味着刘俭方才的话，激灵灵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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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的情谊，王道容都能轻而易举地舍弃。她与王道容，算上那遗落的六年，满打满算也没到这个年岁。她当真能够信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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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固然是情深义重，可下一个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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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赌得起，阿砥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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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慕朝游方才了悟，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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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得简直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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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的选择是为了阿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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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砥渴望父爱，她不忍令她失落，不忍令他父女分离，她以为王道容真的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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