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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当然不是担忧王道容的生命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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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怕自己目前这个状态,若有万一,恐不能再照顾阿砥。倘若她真死在这场疫病中,王道容就是阿砥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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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定了定心神,低声问:“阿砥这几天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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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容:“哭闹着要来见你,我没让她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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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心中挣扎了片刻,“若我有个好歹——阿砥也是你的女儿,你能否帮我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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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就这几日相处来看,王道容那么喜欢阿砥,应不会不答应她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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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王道容静息了一寸,似乎思忖,半晌,才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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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像被人敲了一闷棍,愣在原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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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容五指作梳,轻轻篦着她蓬乱干枯的发:“你若死,容也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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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游错愕:“我不要你殉情,我只要你能保阿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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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容不改其色:“朝游。我说过,我若死,你需为我陪葬,但你若死,我也不会独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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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情宣言,慕朝游非但没感动,反而觉得荒谬,“那阿砥呢?她也是你的女儿,父母双亡,她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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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容缓缓转动黝黑的眼珠,他动作很慢,有种非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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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平气地开口:“朝游,你应当知晓,这世上我最爱的人是谁,也该知晓,我为何爱阿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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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爱阿砥只因我爱你。”王道容指腹轻搓着她苍白的面颊,淡淡说,“在这世上,容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便是阿砥也越不过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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