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游 第164节

房中值钱的东西早已被叛军翻箱倒柜，洗劫一空。他沉默不语地凝望着倾倒的案几床榻，透过此间情景，仍不难想象出昔日慕朝游生活在此处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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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王道容一顿，目光定在了墙角一只褪色的布老虎上，他唇瓣微动，耳畔好似轻轻地“嗡”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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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了。他心里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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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跳失速，如遭重创，游魂一般上前捡起那只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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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的布老虎针脚粗劣，色彩俗艳，呆头呆脑，正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玩的那类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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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朝游的旧居又怎么会有小孩子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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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布老虎拿在手里又轻又重，重如千钧，王道容的腰立刻便被压弯了，又轻得好像一片羽毛，压不住他轻飘飘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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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容怔怔地，忍不住出神。耳畔不由浮现出于芝昨日对他说的那一席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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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娘子大概是四年前来到武康的，来的时候身边抱着个女婴，说是夫家外出行商时被流匪劫杀了……”于芝越说越心虚，忍不住去瞥王道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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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情人另嫁他人，生儿育女，作了寡妇——这搁哪个男人头上都不痛快啊。可当时王道容清清冷冷，平平淡淡地应了，面上不露声色，翌日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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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这里便是为了探寻她的过往，找有关那孩子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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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芝一见王道容捧着那布老虎变了脸色，心里就道了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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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细觑他神情，王道容面色惨然如雪，可脸上却挣过狂喜、痛悔，种种复杂难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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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婴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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