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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可怜，稳稳坐着，不太敢动，既怕靠近他，又怕离他太远——沈嫣实在不敢再激怒他。何况还有几个带刀侍卫在一旁守着，她刚刚被泽王从灵堂里拉出来才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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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宅，怎么会有带刀侍卫？现在看来，汐汐这半个月，比林渊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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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胃里一阵一阵拧着，不觉把两只手抱住手肘。泽王关切道，“冷了？”沈嫣摇头，“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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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笑道，“我看你是饿了，刚才顾着说话，也没给你备点心，你不是喜欢白玉糕吗？我让他们蒸一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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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笑颜氏小傻子，都当亲王的女人了，什么好东西吃不着，偏爱这种糯米牛乳做的平常东西。颜氏说从前在里面时常见厨房做，因为成本便宜，能吃饱客人。“里面”是青楼后院，她不敢提青楼两个字，怕他介意，也怕他心疼。她总是笑着说，自己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年生辰能吃白玉糕吃到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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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说着便要叫人，沈嫣现在还怎么敢吃泽王府的东西，忙说，“王爷不用忙，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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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吃两块，是你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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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白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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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动作一顿，沈嫣连忙退开，贴着亭柱子慢慢站起来，双手捏拳微挡在身前，一个防守的姿势，冷道，“王爷，我不是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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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别怕。可你真的很像她，阿嫣。”泽王望着她的防备，柔声道，“吓到你了，我很抱歉。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好像也同她说了话。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我好久没跟她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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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独自坐在那，微微曲着背，一个千苍百孔的身体，被裹在层层锦缎之下。他刚才一下认不得她，沈嫣又何尝认得他？一别经年，他和她走上了越来越远的路。她再也不是他的阿嫣妹妹，但眼前的男人，和沈嫣少女时幻想过的明德哥哥，也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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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心里仍警戒着，见他这样沉痛，只好缓下声音说，“但我终究不是颜氏，我替代不了她。她是真的爱你，她那么爱你，她拿自己的命来跟阎王换回了和你的孩子。”她轻声唤，“明德哥哥，不要拿任何人来替代她，好不好？她值得你永远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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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抬起脸来，这日来第一次，眼里含泪欲落。沈嫣仍是不敢靠近，柔着声音问，“颜氏为你生下的两个小郡主，她们都好吗？她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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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看起来仿佛很迷茫，喃喃道，“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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