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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室里。林汐不安地坐在西室窗边的凉榻上，空气里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一直没散过。她捏紧了手里一串小佛珠，一粒一粒小小的佛珠摸过去，据说可以辟邪静心。她是从来不戴佛珠的，今日也不得不临时抱佛脚，心里不知想什么好，便一声声地在涩苦的舌上无声念着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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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里面喊一声“夫人”，林汐身旁的妈妈便微微努一下嘴，眼睛往上轻轻一翻，表示她的态度。然而今晚这状况，又是在泽王爷面前，她自是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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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就坐在凉榻的另一端，面色沉沉地干等着，时不时地一腾，站起身来，旁边下人奴婢立刻上前又劝，“王爷先回去休息吧，孩子一生下来，我们立刻去告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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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夜深了，林汐也便跟了一句，“王爷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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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一扭头，狠狠地瞪了林汐一眼。林汐一怔，屋里的下人们全都噤了声。王爷向来温和，就算少有几次跟王妃闹不愉快，也是关起门来闹，从没当着下人面前这样不顾王妃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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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泽王声音不大，只是每一个字都咬得重，仿佛要一个一个字地咬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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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火气顿时上来了，“干我什么事，我今天根本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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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就是这样做当家主母的！府里一个就要临盆的孕妇，还能有闲心到处逛，她是生是死，根本不干你这个主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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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一弹而起，旁边妈妈立刻拉住她，急着低声劝。林汐拨开她，冲着泽王怒道，“我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也是错！就跟她说了别来请安，好好养胎，我人都不在，她来了，摔着了，这都能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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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袖子一甩，手上一串玉珠跟鞭子似的直飞到林汐面前，堪堪在她眼前飞过，甩了她一耳光似的，吓得旁边妈妈扯着林汐连退了两步。泽王怒极，声音反而冷静了，“你是说，她在你门外摔了一跤，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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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气道，“我没这么说过！我难道会想她不好吗？我什么时候存心害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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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她害的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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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一窒，安静了，眼里瞬间升起一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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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她对颜氏算不上亲厚，但自问绝没有欺压过她。林汐知道自己身边的下人做了些事，知道后也立刻回娘家闹过了，回来王府也狠狠教训过自己屋里的人。这些王爷都是知道的，他只是不信，以为她在做戏。林汐是不是个屑于做戏的人，是不是个屑于搞手段去争风吃醋的人，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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