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两分钟后,靳时栖终于踉跄着冲到白衣人身前,如愿看到他的真容。
那人一袭素衣如雪,长发未束,安静地垂落在肩头,面容清冷苍白,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分明是纪明温的模样。
可当靳时栖抬头望去时,却看到那双眼睛竟是石像的瞳。
灰白的,毫无生气的石质眼珠嵌在纪明温本该妖冶的紫瞳位置,冰冷得令人心颤。
像是一尊精致无比的人像玩偶。
但命线已断,纪明温分明应该好了才对!
靳时栖匆匆向前,却如触电般忽地收回手,吃痛之下低头看,才瞧见纸作的手臂顿时裂开一道细痕。
他这才看清,无数金线如蛛网般交织在纪明温周身,每一根都精准穿透关节。
手腕、肘部、膝盖......那些线向上延伸,缠绕在石像的指尖,高低错落间,纪明温的身体便如同提线木偶般,做出僵硬的跪拜姿势。
靳时栖突然明白了为何补魂会失败。
因为眼前这个人......
早已心存死志。
他生于纪氏,死于纪氏,连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都是纪氏留给他的烙印。
他是千年难遇的灵魂澄澈之人,也是最适合“昼”的容器。
从此他白日是华服加身的提线木偶,夜里是痛到蜷缩的残躯,面对亲生母亲不能靠近,终日只能坐在高台之上。
最后,被全族人瞒着送往墓室,成了纪氏换取自由路上的唯一牺牲品。
可这些比起死后,竟都成了恩赐。
被至亲诅咒,七魄无魂,空荡荡的胸腔里只有铁链贯穿,夜夜重复着剜心之痛。
偏偏他服下了数千年才炼就的长生丹,就算无魂也不会身死道消。
越强大,越痛苦。
无数鬼物忌惮的魂飞魄散,对他来说已是求之不得。
惨叫变成诅咒,在他每块骨头上刻着——
纪明温,你永远别想解脱。
断孽剪剪断的,是过去的记忆,但真正困住纪明温的,是他本人。
无法释怀,也不愿释怀。
纪氏三百族人的死成了困住纪明温的枷锁,这具不死不活的身体则永远提醒他。
因为他的自私。
因为他的懦弱。
要永远赎罪。
永远不得解脱。
靳时栖眼睁睁看着纪明温的眼睫覆上一层灰白,石质从眼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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