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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黎霏琳自己第一次调配出的香的配料,她说她想再闻一次,于是年轻的帝王怀揣着当年的激情和纯粹,再做了一回少年,看心爱的人闻时轻扬的眉头,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好像飘起来了。
这是太久太久没有过的。
可他现在才终于可悲的放弃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嗅觉灵敏,冬猎却仍然自虐一样的要在论证一次,要再就这么那么一点细小的概率去得到明明是太过清晰的答案。就连来见他之前,他都闻到他最爱的女人身上,带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爱意交织的味道。
凭什么!”
青玉枕砸向铜镜的刹那,陈衿的呜咽与五更梆子声绞在一起。裂缝蛛网般爬上镜面,映出他眼底血丝。
“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活在你的影子之下了么!凭什么我什么都赢不了你!凭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凭什么!!!!??”
“凭什么……”
……
黎霏琳舀了勺雪水,慢悠悠煮茶。
小安子呈上鎏金手炉,炉底刻着极小的飏字。她指尖抚过那个字,目光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主子,皇上走了,往荷花池去了。
早就料到的笑起来,黎霏琳将茶叶款款地放进壶里,清脆的一声,盖上盖子。
寅时的雪粒子更密了。
刘枞盯着荷花池冰面上自己的倒影,靴底沾着西殿的香灰,陈衿的胭脂匣被他摔碎,衣服上沾了些,混着雪水凝成暗红色冰碴。
他在不甘什么呢,在悲愤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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