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散脉聚元神涣散

椅上，显示屏还开着“健康大使”的直播间，主播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不断传出。

“先喝药。”苏怀瑾轻声说道。她瞥见画架上未完成的曼陀罗，花瓣断裂处与林曼青脉象涣散的位置惊人地重合。林曼青突然开口，声音像紧绷到极限的琴弦：“每次画到第七层就手抖……直播间说这是业障……”

“那是你厥阴经有瘀。”苏怀瑾掀开她后颈，三道紫暗的痧痕赫然在目，“有人给你刮痧了？”林母端着果盘走进来，叹了口气说：“那个大使说青青体内有毒，要放血排毒，我们就信了……”

话还没说完，林母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老陈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吼道：“检测报告出来了！缅甸药片里掺了苯丙胺！这就是毒品啊！”与此同时，直播间突然弹出通知：“大使将在滇缅边境举办疗愈法会……”

第二天复诊，一场高潮如期而至。林曼青刚踏进诊室，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歇斯底里地发作起癔症。她抄起针灸模型，朝着林母砸去，嘴里大喊：“你们都在骗我！”苏怀瑾眼疾手快，闪身上前，扣住她外关穴，迅速用三棱针疾刺耳尖放血。暗红的血珠溅在速写本上，神奇的是，竟将破碎的曼陀罗连成了完整的图案。

“脉象聚了！”跟进来的张伯惊喜地大叫。此刻，林曼青的脉象如珠走盘，充满生机，再也不见之前的涣散之相。林母颤抖着掏出一个翡翠吊坠，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大使给的……说能镇魂……”

“镇魂？这是缅甸矿坑的辐射翡翠！”老陈举着盖革计数器，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就在这时，诊室外警笛大作，两位民警押着一个戴孔雀胸针的男人走过：“缅北诈骗集团医疗组的，这次终于落网了！”

三个月后，河坊街弥漫着桂花香，空气里满是甜甜的味道。林曼青背着画架，推开诊室的门，腕间的菩提子手串已换成医馆送的朱砂手绳。她笑着把获奖的曼陀罗油画递给苏怀瑾，画作角落题着《内经》语录——“恬淡虚无，真气从之。”

“现在画九重花瓣也不手抖了。”女孩笑着掀开颜料箱，底层赫然藏着那瓶缅甸药盒，“直播平台封了大使账号，说是跨国医疗诈骗……苏大夫，多亏了您，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变成啥样！”

苏怀瑾望向对面新开的美容院，霓虹灯牌“量子灸疗”四个字忽明忽暗，透着诡异的气息。她摩挲着案头待诊的病例——某素食博主闭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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