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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所言属实,这种程度的贪婪,在北宋末年的腐朽状态下,已经不算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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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称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他知道战事已经不远了,敌人可不会陪你演戏。所以赵子称还是得打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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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穷苦出身,梁指使所言,我岂会不知。但今时不同往日,恕我直言,朱勔在江南如此搜刮,民怨一年比一年炽烈。我虽是大宋宗室,但有些话也不得不说,这样下去,江南迟早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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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们就是被架在炉火之上,一旦有个变故,朝廷要调集兵马弹压,你们这般武备松弛,到时候一旦不利,朝廷要严明法令,整肃诸军,就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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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朝廷承平日久,武备松弛,武人地位低下,有功不赏,只求稳住局面。但如今外有强敌,内有民怨,不同往日了,再用往日得过且过之心做事,岂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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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信、梁锋父子闻言,都是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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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般人绝对不敢说的,那不成诅咒朝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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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赵子称姓赵,是正儿八经的太祖之后,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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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得是宋朝这种“不杀士大夫”,对言论比较宽容的朝代,加上赵家人的身份,迭加在一起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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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像鞑清那样,哪怕是旗人在茶馆里说一句“大清国药丸”,照样得抓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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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锋细细琢磨着赵子称的话,也觉得有点道理,但更多似乎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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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反问:“赵公子觉得如今江南官府用民过重,我也承认。赵公子真是快人快语,敢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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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我大宋如今外患也日渐加重、朝廷有决心狠狠整肃武备,严明军法,这话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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