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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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甘兴平将喝空第五次的水杯小心放到茶几上，那一声轻微的擦响唤醒了周书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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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视线在灯带朦胧的光里缓缓聚焦，看向潘文生：“如果他不在这里会不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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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生眉毛抖了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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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从来就没有到过这里，”周书闻说：“如果他一直就在自己的世界好好活着，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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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目光沉沉但极度明亮恳切，就像是下一秒就会付诸行动那般，有种诡异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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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生苍老下垂的面部肌肉都颤了一下，被这种眼神盯得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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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甘兴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打破平静：“你这是……说什么呢，那个世界的事我们怎么知道呢……秋恬自己或许都说不清楚。而且现在已经这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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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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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眼皮垂了下去，那种让人为之一颤的迫切感又在顷刻间消散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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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随便说说，”他喝了口水：“现在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要换件衣服吗？”他问甘兴平：“看你出了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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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没事，不用。”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话题让甘兴平愣了好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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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周书闻露出一个歉疚的笑：“秋恬身上总是很冷，所以家里温度有点高，我给你找件短袖吧，看你一直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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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真的不用，”甘兴平永远一副客气无比的模样，连连摆手：“我没关系，也没有热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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