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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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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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描述的那个世界有多宏大吗？”贺旗说：“伟大，浩渺，震撼人心，同时还极其详尽和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在那种地方待了很长很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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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有个病人自创了一套宗教，理论完善蛊惑人心，收了不下几万名忠实的教徒，但都不如秋恬的宇宙论那么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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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旗感叹：“你能明白这种强烈到让人汗毛倒竖的真实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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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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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不明白，秋恬又没有这么详细跟他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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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信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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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贺旗遗憾笑笑，“我是专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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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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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贺旗反问：“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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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周书闻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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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旗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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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既是真的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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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这人吧，很奇怪，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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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他是老师最喜欢的理科生，有聪明的头脑和冷静的计算力；工作后他也是最天才的外科医生，精密的手术刀在他手里，就像是任由他操控的柔软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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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他又热爱一切神秘的，浪漫的，天马行空的东西，比如小时候音乐老师手里的那架手风琴；又比如从前农村里那些一片连着一片的，比海面还要一望无际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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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赋和他热爱两相径庭，以至于他本人也一个极其复杂的矛盾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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