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案尘埃落定后,陈东实常常不自觉惶恐,他总怀疑身边藏着坏人,连睡觉时都要在胸口揣一把剪刀。那段时间里,陈东实动辄宿醉狂饮,醉后又汹涌大哭,乱砸乱叫,搞得邻里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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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德被迫无奈,将他托付给卫生院的大学同学,希望他能够得到规范治疗。住院期间,肖童由警察大院里的女同志们轮流照看着,李倩时常陪护,送她上学下学,日子得以勉强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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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龙长眠不醒,在持续长达数日的失血昏迷后,又连着上了四五回手术台,醒来后,陈东实已经办完入院手续。曹建德暂时没把陈东实得病的事告诉李威龙,也没把李威龙这头的情况告诉陈东实,老曹常替二人悲哀,命数无常,不想最后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两人都几乎折了大半条命。他甚至有些懊悔,四年前拒绝李威龙去找陈东实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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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上,偏偏最不可能做到的就是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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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似流水迢迢,终日不复还。入院后的陈东实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样消极,反而逐渐开朗,气色好了,一日三餐也一顿不落地吃了,闲暇时还能去开解开解其他病人,同医生护士打打羽毛球、开开玩笑,一切看似没那么好,也没那么糟糕。这日子,就这么好坏参半地一往无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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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陈东实出院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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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德上午忙完单位里的事,便马不停蹄领着李倩和童童去接陈东实出院。李倩还贴心地为陈东实挑了一大束鲜花。陈东实也早早将一干生活用品整理得清清爽爽,他把东西全都归纳进了一个登山包里,只等医务部的人走完程序,就可以安心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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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看,东叔的气色真红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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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将花束交到男人怀里,扭过头看到童童正抱着他的大腿,一个劲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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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想爸爸没?”陈东实蹲下身,把脸凑上去,女孩适时亲了上来,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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