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坐牢的是我,凭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我?我那么忠心,那么卖力,我甚至为了那个姓马的坐了四年的牢!我替他杀了那么多警察,为他料理了那么多事,结果竟比不上一个女人扭扭屁股、张张大腿.......他妈的马德文,居然把钱全部留给了那个贱.婊.子,那个贱.婊.子,又把钱全留给了那个窝囊废,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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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土的动作忽而停了,男人仰天痛嘶,举目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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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伤天害理,妈.......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面.......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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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您老记不记得,咱娘俩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你对我的叮嘱,我一直都记着,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些东西,我一直把自个儿照看得好好的........妈.......你听得见吗.......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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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肖财泪如泉涌,蓬头垢发,宛如天地间一抹无家可归的孤魂。他擦了擦泪,支着铁锹,站起身子,又往李威龙脸上更加卖力地盖了几铲子土,然后扭头将车上的陈东实一并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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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可谁让你是他心尖尖上最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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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肖财捧着陈东实的脸,满口金牙,熠熠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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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撅起嘴,眉目拧作一团,“你下辈子......可别怪我哦.......要怪就怪李威龙,要不是和他有关系,我也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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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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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身没入土中的李威龙,只剩半只手在胡乱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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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肖财松开陈东实,硬皮靴狠狠踩在李威龙的手背上,沙丘后的半张脸,痛苦得皱出无数道细纹。脚后跟不断扭踩,李威龙疼得大叫,惨叫声掺在风里,更显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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