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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待在乌兰巴托了,”陈东实如释重负,终于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我想带童童回老家,葫芦岛,我在那儿还有块地基,我想带童童回我老家,我已许多年没回去看我老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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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怎么办?”李倩无助地拉了拉他袖子,“你知道的,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两刚相认,彼此还有心结,你就这么打算一走了之,可想过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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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气他才走的,”陈东实满心诚恳,掏心拿肺,“倩儿,叔给你说句心里话,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一年半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来来去去跑马灯似的走过许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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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觉自己从前就是太过于执着。执着于找到威龙,执着于虚无缥缈的爱,后来经受了这些事情,我发觉我太累了,我追不动了,也走不动了。我现在只想养大童童,我带着她回葫芦岛,我做保安也好,做货工也好,或许开个小超市,总能将她养大。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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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曹队知道吗?”李倩见他态度坚决,不像在意气用事,恍惚明白这些天来闷不做声的陈东实,很有可能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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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实摇摇头,“他不知道。你师父也不知道。我觉得,没必要刻意告诉他们,也没必要瞒着他们,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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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李倩放下挽住他的那双手,“我是说,你跟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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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陈东实勾起一个用力的笑,像只卖弄滑稽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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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李倩不打算逼他,只和缓道:“就算真要走,也希望你同他好好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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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实没做回答,呆呆地转过身去,往廊外走。李倩定定地看着如斯沉默的男人,几近岁月的洗礼,他的体态更见佝偻,也折射出更加丰满的故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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