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住一丛麦秆,镰刀贴着地皮"唰"地划过。
刚开始动作生疏,没几下就腰酸背痛,但很快,他找到了节奏——一拢一割一放,金黄的麦子顺从地倒在脚边,散发出阳光烘焙过的香气。
田野里交响着秋收的乐章:镰刀割麦的"沙沙"声,捆麦人的吆喝声,远处打谷场上的连枷声,还有不知谁起的劳动号子。
汗水顺着孙玄的脊梁沟往下流,麦芒扎在脖子上又痒又痛,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踏实——这是扎根在土地里的踏实。
"歇晌啦!"日头爬到正中央时,生产队长终于吹响哨子。
孙玄直起僵硬的腰,发现半天功夫,他们竟然割出了一大片空地。麦捆整齐地堆在地头,像一个个金色的小帐篷。
孙父用草绳扎起最后一捆麦,得意地说:"咱爷仨今天能挣三十个工分!"
午饭就在地头吃,孙母从竹篮里拿出玉米面饼子、咸菜和煮鸡蛋,看见孙玄带来的红烧肉时,老两口眼睛都直了。
"这得多少钱啊,今天挣的工分不还够吃肉的……"孙母摸着油纸包,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娘,吃吧。"孙玄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母亲碗里,"秋收累,得补补。"
周围的乡亲们也都掏出干粮,孙父大方地把肉分给几个老伙计,换来一片夸赞:"老孙头,你这儿子有出息!"
下午的劳动更加火热,不知那个知青谁带来了收音机,放着《东方红》的旋律。
年轻人自发比赛谁割得快,笑声和加油声在麦浪间回荡。
孙玄的手掌磨出了水泡,但看着身后倒伏的麦垄,竟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太阳西斜时,打谷场那边突然传来欢呼。
原来今天的第一秤出来了——亩产三百二十斤,比去年多了四十斤!
整个生产队都沸腾了,队长当场宣布今晚加餐,每人分二两猪肉。
"爹,娘,你们先回。"孙玄擦了把汗,"我去帮妇女队捆麦。"
孙母笑得合不拢嘴:"我儿知道疼人了!"她对旁边几个老太太炫耀,"在县城上了几年班了,还这么踏实肯干!"
妇女队这边,十几个姑娘媳妇正麻利地捆麦。
孙玄的到来引起一阵善意的调笑:"哟,我们村里最出息的人也来体验生活?"最泼辣的张寡妇还故意把麦穗往他脖子里塞。
"别闹别闹!"妇女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实女人,"玄小子是来帮忙的,你们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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