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白虹卷 第1章 贯日劫

白露那日，姑苏城头的虹霓被血色浸染。叶寒衣攥着半块冰髓玉，看那虹光如利剑贯穿日轮，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碎裂——这是天机阁《灾异录》记载的"白虹贯日，剑气破霄"之兆。

"震位三十丈，有杀机。"秦照野的青铜算盘悬在茶案之上，七十二枚玉珠自行排列成坎离卦。他腕间新添的刀伤还在渗血，那是三日前在琅琊海截杀倭寇时，被"影流斩"留下的暗毒。

茶楼忽起骚动。说书先生惊堂木拍碎桌角，喉间插着半截孔雀翎。血泊中的《江湖异闻录》摊开在"白虹剑主"篇，页角焦痕拼出个血衣堂的枭鸟暗记。叶寒衣的冰髓玉骤然发烫，玉中封印的剑气不受控地刺向秦照野心口！

"叮——"

两枚青铜算珠卡住剑锋。秦照野指尖蘸茶在桌面疾书："白虹现，七杀动。姑娘可知今日是燕山秦氏..."话音未落，茶楼地砖轰然塌陷，九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面刻满倭国菊纹与墨家机关图。

叶寒衣旋身踢翻茶案，案底竟藏着血衣堂的"千机匣"。匣中飞出的不是暗器，而是半张泛黄的海防图——图中标注的十二处暗礁，正是三日前倭寇突破水师防线的缺口！

"好一出借刀杀人。"秦照野咳出带着冰碴的黑血，影流斩的毒素已侵入肺腑。他扯断腰间玉带，内层暗藏的燧火图迎风自燃，将倭国棺椁上的菊纹烧成灰烬，"倭寇得此图，至少需打通青崖书院三处暗桩。"

窗外白虹突然扭曲。虹光中跃出七名戴天狗面具的武士，手中打刀缠绕着诡异紫焰——正是琉球失传的"鬼丸妖火"。为首者刀尖挑起《灾异录》残页，沙哑笑道："白虹剑主已入中原，秦公子还要装傻？"

叶寒衣的冰髓玉炸成齑粉。玉中剑气与白虹共鸣，在掌心凝成透明剑刃。她终于看清虹光深处的真相：二十年前燕山惨案那夜，同样的白虹之下，母亲蓝漪正是用这柄无形剑刺穿倭国剑圣咽喉！

"原来我才是剑鞘..."她挥剑斩断妖火，剑气触及虹光时，倭国武士突然血肉消融，露出体内青铜机关。秦照野的算盘玉珠嵌入机关核心，倭国秘传的"傀儡替身术"在卦象中无所遁形。

茶楼废墟下传来齿轮咬合声。十二尊墨家机关兽破土而出，背负的《鲁班书》残页泛着血光。秦照野撕开染毒衣袖，露出臂膀上的女娲鳞："寒衣，看好了——"鳞片飞射成阵，将机关兽关节钉入巽位，"这才是真正的非攻之道！"

白虹在此刻暴涨。虹桥尽头浮现海市蜃楼：蓬莱阁主立于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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