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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打开灯，长时间处于高负荷状态，没注意到眼前人的情绪变化，她上前抱住棠溪念，下巴置在她的肩膀，贪恋地汲取对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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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温暖的清香缓解了黎桉的疲惫，她轻轻叹了一声，嗓音暗哑，“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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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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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念闭了闭眼，敛去眸中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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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可能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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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庭，不仅会拖垮她，还会拖垮她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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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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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紧紧抱着她，托起她的耳后，撬开她的唇齿，一个缱绻湿热的吻就闯了进来，一手搂着棠溪念的腰，带着她向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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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和她们多数的吻一样，赤热短暂，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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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碰到床角的时候，棠溪念突然推开黎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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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有片刻错愕，望向棠溪念的眼里既受伤又无措，想拉着她手问她怎么了，却怕再次被推开，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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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念移开视线，心脏发紧，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去演一场违心的戏，“我累了。”她低着头打开衣柜，一件件取下自己的衣服，不敢直视黎桉受伤的眼睛，“单人床太小了，睡不好，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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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皮肤白净，委屈难过的时候眼睑及尾部容易泛红，她红着眼眶，慌乱的关上衣柜，挡在柜前，不让棠溪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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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楼下睡。”她压下困惑不安的心绪，把棠溪念的衣服塞了回去，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匆匆离开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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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多呆一秒，就会听到什么令人无法承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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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念抗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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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坐在训练室里，将这些天和棠溪念之间的交往反反复复回想了一遍，没有争吵，没有矛盾，此前也没有表现过厌倦，为什么会突然抗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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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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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脑搜索框里输入了女朋友突然不让碰了是为什么，每一条回答都在说感情淡化，分手的前兆，生理性厌恶是情感厌恶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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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桉搭在鼠标上的手猛得缩了一下，似碰到了火蛇般惊吓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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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文字扭曲狰狞，黑暗里的冷光亮的黎桉头晕目眩，瞳孔骤缩，关电脑的手颤抖无力，甚至第一下都没关上，按了两下才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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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魂似的缩进沙发里，委屈的面孔浮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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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接受棠溪念离开她，也不允许棠溪念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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