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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在身后抱着她，同样一手按在琴盖上，一手圈住她的腰防止她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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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附在瞿颂耳边，不容置喙地命令道：“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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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章的曲调，恬淡忧伤，沉闷无助，压抑而孤独，像坠落破碎的音符，幽幽躺在潮湿冰冷的雨水中，迎面的细雨似乎也拥有将人溺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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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小调的月光曲，就和瞿颂的人生一样，悲凉无力，如铺开的宿命枷锁，牢牢禁锢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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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是她与母亲之间的纽带，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是瞿颂心中最柔软，纯净，无暇的梦想，不该，也不可以沾染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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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抵在胳膊上，绵软的试图掰开姚芷环在她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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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姚芷轻笑，疯狂中含着不屑，瞿颂越是不愿意，她越是要让她屈服，她不喜欢什么，她越是要强制她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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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摧毁，令人战栗，她要让这摇摇欲坠的精神寄托，彻底坍塌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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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折磨，隔靴搔痒。直到对方理智全无，直到对方抬起右手，眼泪砸在黑白琴键上，单手按出破碎绝望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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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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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断断续续，并不连贯，也不完整，但姚芷爱听，她甚至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她痴迷又癫狂地说：“你该恨的人多了，我排的上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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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盖住了大门解锁的声音，门被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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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被这一声巨响吓的松了手，瞿颂从她的钳制中滑落，滚烫的身体与冰凉的瓷砖相触，泻出了一道让人面红耳赤的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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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耳根猛得收缩，占有欲弥上心头，踢了她一脚，“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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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将这声音叫给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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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小幺扔下食物，撇到地上的玻璃空瓶，她捡起闻了闻，快步走到瞿颂身旁蹲下，看着她湿润的眼角泛红的皮肤，抬头怒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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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治病的……”正要问小幺要不要来点，这小孩就把她往门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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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喝了酒，步伐本就不稳，小幺这么一推，她几乎是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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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孩把门锁上了，但她知道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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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小幺握着瞿颂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让她感受她的心跳，低头吻了吻瞿颂手心，说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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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窗外阴云密布，暗沉低压，卧室里亮着一盏暖黄小灯，瞿颂高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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