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大哥当着阿义的面说起了他的那位老同学,他们家那个亲戚,倪表哥,说起这个倪表哥当村长的大哥也非常同情他,想当年倪表哥听了国民党特派员的蛊惑,跟着一帮同学到了国民党部队,果真当了上尉营长,倪表哥这个营长才刚刚当了两三天,椅子还没坐热呼呢,他所在的那支国民党部队部队准备退守长春,倪表哥请了几天事假,跑回家打算探望一下双老。他那老娘说什么也不让他跟国民党去长春,打心眼就不想让他这个儿子当什么国民党营长,去当炮灰,硬生生把他留下,当天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第二天就入洞房拜堂成亲!他老娘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她儿子拴住,不让他回国民党部队去打仗去卖命!谁知倪表哥这一趟回家没有走成,留在家乡,可就惨喽。
建国后他这个国民党营长就成了斗争的靶子,村里都好说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歧视为难他,可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公社或县里就把他提溜出去,没完没了的交代,一次一次的进行批判,要是搞什么政治运动,那主席台前跪着的指定有他这个国民党营长。特别是三反五反镇压反革命运动的时候,他那个老婆为了自保,检举她丈夫,说倪表哥当年从国民党部队回村的时候,曾经挎着一把长枪腰里还别着一把手枪!还有一条子弹带上面有近百个子弹,这条爆炸性的消息,拉开了倪表哥悲惨人生的序幕。!
公社和县里分别成立了专案组,让倪表哥交代那两杆枪的下落,可当年那两杆枪还有他一身军装行头,倪表哥他老娘怕他逃走,通通划拉走,可问题是倪表哥他老娘己去世好几年,谁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把这两把枪和行头藏在什么地方,每次突击审讯都问不出个结果,就把倪表哥吊起来打,大冬天滴水成冰,把倪表哥剥个精光绑在外面冻着,不交待枪支藏在那就冻死他,每提审一次就到他家翻一次,把家里的火炕和灶都扒了,所有的墙壁都刨地大窟窿小眼子,墙根儿和菜地都挖了一米来深,就连自建的那个小厕所也刨了个底朝天。倪表哥头发都几乎被薅秃啦,一条腿被打瘸,腰也打折了,一只眼睛也被打瞎了,成了独眼龙,一口牙就没留下几颗。他那个老婆跟他离了婚带着不到一岁的儿子回到山东老家,而倪表哥他那个老爹被押到县城去受审,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死在县城。
让人没想到的是倪表哥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之多之广!他原来在学校上学的一些同学和他一起去国民党部队当兵的那些战友,以及倪家的一些亲戚,通通受到牵连,为了摘清自己不挨打,他们互相揭发,事情搞得越来越大,像滚雪球似的,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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