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贯日 第108节

;元姬红着眼眶别开头，竭力忍耐着，不想将泪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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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唇边却溢出淡淡笑容，仿佛是认为对方已经默认，她沉沉地闭上眼睛，声音飘忽，“姐姐，再给我唱一次那首童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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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好冷，好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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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姬几乎没有犹疑的，唱出阿姝想听的那首曲子，目中空空，思绪也随着唱词回到许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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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阿姝九岁出头，若是身上受了伤疼得厉害，元姬也是这样抱着她入睡的，起码要等到她睡熟了，才会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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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作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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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畔草, 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 辗转不相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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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她坐卧在少女的床边，尽全力拢着她的小小身躯，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轻拍她的背，默默希望这夜过得慢一些，再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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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个无枝可依，只有个“小殿下”空衔的少女多沉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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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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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睡懵了，少女抱着元姬的胳膊, 口中会蹦出这样的称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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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姬并不觉冒犯, 只庆幸自己当初向祁公请命, 甘愿一生入九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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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姬原是晋朝将军之女，是在被抄家的那天得祁公所救，因着出色的身手, 直接充当祁牧之的护卫, 虽已入奴籍, 在祁牧之的府上却从未被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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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日，她见祁公满面愁容, 出言相问，才知道他在先帝府上遇到了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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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人？这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 大人为何对此人偏生怜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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