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贯日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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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余光往后方瞥了瞥，从刘笙满意欣喜的神情中，彻底知晓这位沈御史平日里是有多会做官、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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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一向不喜欢御史台的刘笙会好脾气的容他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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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心中除了在考量此人的忠奸，还在思考谢骁身为两朝重臣，是否会接受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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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需要，她一定会为他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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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金銮殿的官员，多数人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少数人是为信奉的官员体制而活，只有极少数——是谢骁这般为了民计民生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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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史一番言论真是令朕感动。”刘笙笑道，“谢爱卿，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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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骁自从踏入殿内之后，还未曾发言，哪怕是与身旁官员的寒暄，也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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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笙叫他，他还是垂着头走出列。拱手作拜后，蓦地弯膝跪地，额头触及地面，将礼数做了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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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笙居然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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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骁恭恭谨谨地做完礼，才重新拱手，沉声道：“臣无愧陛下，亦感念陛下，愿意给老臣一个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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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笙吊着的这口气，这才重重放下。“不必言谢，起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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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骁却没有如他所说的起身，仍旧跪在地上，目光也轻飘飘地落在自己眼前的那块红砖上。虽说为臣子本就不该轻易直视君王，但谢骁一向是喜欢不卑不亢直言上谏之人，那些浮于表面的礼数是他最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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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刘笙也是因为没有见到他往常那般炯炯有神的目光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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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已老迈，此次抗击北魏又落了伤，臣想请陛下顾念臣一生为大宋兢兢业业，准臣辞官解甲，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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