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 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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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辞官？为什么！”赵青炜想到皇后今日才说过的话，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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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都要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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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道：“陛下有所不知，臣本就是为了先师遗愿，才勉强以工匠之躯入朝为官。能坐到工部之首的位置，是皇家隆恩，实非我个人之力所能达到。如今先师遗愿已然达成，臣也不该占着这个位置不挪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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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朝廷需要工匠，他自不推拒，再多口舌都能闭眼不看。可四海安定之时，让他一个工匠待在高位，群情汹汹，怕是会比往昔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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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沾着酒液，在桌上写下“曳尾涂中”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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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四个字良久，直到酒液蒸发字迹残缺，赵青炜叹息道：“是我没能留得住你们。若是先帝在此，一定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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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语气轻缓：“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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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炜抬头，定定看着眼前那双一如既往温和坚定的眼眸，忽地吃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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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尚书，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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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微怔:“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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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你只会对我说，‘你已经做到最好了’。那并非是对结果的满意，而是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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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笑着道：“陛下切莫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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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小口饮着酒，不知不觉去了大半壶，灯下班贺双颊绯红，眼中醉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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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赢前来通报，萧贵妃为皇帝送了解酒汤来，不敢打扰皇帝与臣子商谈要事，留下汤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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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低声道:“贵妃真心关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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