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六年,渝州大水,我去往渝州救灾,也去当地找过你们一家。却得知你娘早故,杨典史在水灾中殉职,你与你姨婆不知所踪。我请求当地官员为我四处查找,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没想到我们今日会在此相见!这些年你们去了哪儿,你怎么会在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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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止住了啜泣,秀目微红,本就貌美更添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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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娓娓道来:“当年大水,我与姨婆逃到了水淹不到的高处,却没想到,有人趁乱抢夺孩子,我被人强行抱走,与姨婆分散。后来,我与一些女孩子被装在船舱里,连夜运送到了外地。那些是人牙子,把我们卖到各地,为逃避追捕辗转太多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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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当年的事,阿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很快恢复如常,柔声道:“我在那些女孩子中,算是走运的。一对没儿女的有钱老夫妇看中了我,将我买回去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养父前两年去世了,不久前,养母生了病,我们来到都城求医,我正是来寺庙为养母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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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心中不由得庆幸,拍了拍掌心:“真是大幸!当年我也上了一艘人牙子的船寻你,却没有找到,想来,我是去晚了一步。幸好你遇到了好心人,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自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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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扬起嘴角,神情复杂:“班先生自责什么,遇到什么都是我命不好,怪不了别人……我这不是遇到了好心人么,养父养母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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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样的好心人,我一定要重谢他们。阿桃,你现在住在何处,我这就和你去见你养母,我要亲自向她道谢!”班贺说着,起身就要走,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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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连忙拦下他:“我养母正在病中,家里都是病气,也疏于收拾,怎么好见客?还是待我回去,告知养母一声,家中做了准备,再请班先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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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坐了回去,懊恼摇摇头:“瞧我,急昏了头。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好不提前说一声,就随意跑到你们家里去?听你说的,你养母必定是个好教养的富家夫人,将你养得这样好,该有的礼数也得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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