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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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被阿毛拉着，往前踉跄几步。陆旋下意识双臂前伸，来不及去扶，他便站稳了，双眼看着蹦跶的阿毛，走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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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旋收回手，望着那个背影，略微出神，双拳紧握，学着班贺的样子将手臂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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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态度如常，竟含着不被他人察觉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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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无论陆旋遭遇了什么，他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半分怜悯施舍，所有事情，在班贺眼中都波澜不惊。其实他心中澄净，体贴地用最大限度的视若无睹，留出对他者尊严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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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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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伍旭便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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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班贺一番解释，那副面孔此时看来一点儿也不凶了，反倒……有些不能言明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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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旋忽然想起，班贺含糊其辞说他看人“偏见”时面上泛起的笑意，嘴角无法克制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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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说是在城西，其实已经地处西郊了，建在一处傍着溪流的空地上。紧挨着房屋，一架水车在流水的冲刷下不断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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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兴致高昂，指着与水车相接的机械：“阿毛，看，那就是水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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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碓是一种木质大型机械，与水车相互配合运转。轮轴和柄从主轴上伸出，数量根据需求而定。水车和主轴相连，利用流水转动水车，主轴跟着旋转，碓杆上的锤子便会规律地砸向需要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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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机械经由孔芑多改进，用于舂碎金属，即省下人力，又增加了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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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旋对那些机械完全不懂，全凭班贺讲解，仅是看他那样高兴，也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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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另一处，班贺忽然停了下来，转向伍旭：“旦明兄，为何风磨没有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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