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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那些工匠虚假之言,可淳王笃信,并且对此十分看重。班贺说得没错,他不能杀他。淳王特意嘱咐过,不能伤害孔大师后人,得完好无缺地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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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钦犹豫的是,若是不能确定班贺手里真的有淳王想要的东西,带回去了又如何?再多一个同孟光卢一般混吃混喝,还能得到淳王礼遇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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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两张吃饭的嘴事小,若是诓骗惑主,那才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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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车之鉴,容不得他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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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孔芑多早已亡故,两位亲传弟子孟光卢与班贺的说辞南辕北辙,到底该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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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年一直追查你的行踪,多地出现带有你师门印记的东西,多半是你混淆视听的把戏。”葛容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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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谦虚摆手:“不不,小人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为了糊口,卖过点东西换钱花罢了,东西出了手会去哪儿,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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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钦定定看着眼前这人,从踏入院内那一刻到现下与他正面相对,一点儿也不觉得他有任何独特之处——若硬是要说,那副皮相倒是生得万里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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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是破绽,也无半点气势,甚至不像个干木工活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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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葛容钦越不能按常理去推断,最原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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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钦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我很好奇,玉成县有什么能吸引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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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段时日葛大人应该将玉成县周围各乡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发现么?”班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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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钦面上纹丝不动,开始惜字如金起来,仅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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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轻轻吐出一个字:“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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