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 第9节

;古钺坐在椅子上，将擦过手的汗巾随手扔在桌面，语气平淡，显然对此人并不在意：“我已告老还乡数年，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你京营禁军不守着都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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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淳王之命追捕一名匠役，得到线索前往苍俞县，路过玉成县之时未曾入城，此次返程，想起老将军在此颐养天年，冒昧前来拜访。”葛容钦慢条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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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京营禁军成了淳王家养的私兵走卒。所抓捕的，竟然只是一个匠役。”古钺冷笑一声，“既然已看过，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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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迈开几步走到一边，背对葛容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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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步，葛容钦耳朵动了动，敏锐察觉出异样来，更专注地侧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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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谁人不知古老将军当年为救夔国公断了条腿，夔国公专门为他求先皇御赐天铁，命天枢密院为其铸就义肢，以谢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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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铁的分量葛容钦算得上熟悉，此时落地的脚步声，远轻于正常义肢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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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条腿……”葛容钦刚开口，便见古钺冷厉的目光射来，面不更色接着道，“老将军近来可有不适？听闻，有些老将到了年纪，不能承受天铁重量，取下义肢反倒舒服，老将军老当益壮，应当还没有这样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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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嗓音低沉：“多谢都虞侯关心，我的腿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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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容钦却是一笑：“老将军笑我追捕的只是一个低微的匠役，您可知那匠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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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帝盛赞比肩工倕的孔芑多大师亡故，我不曾听过其他工匠的名字。”古钺神情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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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正中葛容钦下怀，笑容更甚：“我追捕的，正是匠役孔芑多徒弟，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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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古钺眉头微皱，葛容钦微微昂首，抚刀的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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