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事当长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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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映在墙上，暗箭伤人的黑手终于在巷子里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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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数着自己射出的箭，邀功似的：“虽然你是一击毙命，但只射了后脑勺那一箭，而我射中了好多好多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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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先生没心思搭理他，走向落在泥洼里的陆旋，晦暗的墙根底下看不清他的情况。四处寻找费了些功夫，但愿他们没有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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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能收回的箭收回来，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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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阿毛把弩换到左手上，从近到远，依次把射出的箭拔出来收回箭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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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身中数箭仰倒在地的人面前，阿毛蹲下，伸手握住刺入他胸口的箭，正要用力，那人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手死死抓住了阿毛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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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的双眼因痛苦而清醒，他还未死透，回光返照般抓握的手越来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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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蹲在那儿，眉头皱了皱，也不知是胆大还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理解，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深情，静静地看着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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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看了一会儿，他失去了兴致，把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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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死死抓着阿毛的那只手用尽最后的力气，阿毛稍稍挣了一下，那只手便没有生气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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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站起身，将那人前额取下的最后一支箭收入箭筒，语调轻快地转向龚先生：“师兄，箭都收回来了，旋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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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应，阿毛又叫了几声：“师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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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师兄面向墙根，半跪在那儿一动不动，阿毛脸上的轻松慢慢消失，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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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刻还面不改色取人性命的人，在看清陆旋的模样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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