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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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有点蹊跷，按说牲口在栏里是不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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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棚里其它的牲口也都没栓绳，只有他们两只羊被拴着，甚至链子上还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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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只白羊，八成跟自己同病相怜，也是人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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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便试图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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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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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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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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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只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懂谁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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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便用蹄子在地上写字，那羊一脸茫然的看着它，不知大黑羊在地上瞎划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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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尝试无果后，任元放弃了沟通，等待宿命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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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倒数第二夜，舅舅谢登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如期来到羊圈，牵走了那只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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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夜交子时，两人又如期而至，把任元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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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安静的跟着两人，眼珠子却滴溜乱转，仔细观察周围——熟悉的建筑、花池、水缸，葡萄架，墙上鬼鬼祟祟的狸花猫，表哥夜里的咳嗽声……都能跟现实中的庄子内院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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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牵着他，来到老太太门外。任元变成羊，耳朵十分灵敏，听到里头有外婆的声音，说的是：‘我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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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敲门声响起，外婆也打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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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里头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那只漂亮的鸟儿，在笼子里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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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但目光锐利，神情阴沉，跟现实中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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